陡坡下面是一条还算宽敞的路，他打量着，呼吸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，心脏被揪得很紧，泛出细微的疼痛来。顿了顿，她又郑重其事的补上一句：“对，我就是这么喜新厌旧！”

没有人会像洛小夕这样对他的过去感兴趣，因为知道会引起他的反感。奇怪的是，他并不反感洛小夕的追问，甚至做出了回答。照片上，他的父亲穿着那个时候的三件套西装，一副金属无框眼镜，往后梳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，看起来更显温润和谦逊。

洛小夕“哦”了声，躲在门后拉开门，探出一个头去，整个人怔住了为什么是Ada送衣服过来？她是陆薄言的首席秘书！她腰上的淤青散得差不多了，腿上的伤也在日渐痊愈，睡觉时已经可以翻身，也越来越不习惯和陆薄言睡同一张床，每天晚上都要求他去卧室睡。

“苏亦承，”她放下陶土茶杯，“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孩子已经三岁，可康瑞城陪他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。

她只是一个女人，宁愿放下仇恨，含饴弄孙的度过晚年，然后去另一个世界和丈夫团聚。意料之外的是，苏简安竟然没有叫他，也没有哭，后来还是他忍不住回头去看，他还在维持着那个姿势在树上，委委屈屈的看着他，见他回头，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睛，眼泪从晶亮的眸子里夺眶而出。

陆薄言唇角的笑意始终未减退半分，他走过去拉开窗帘，带着暖意的阳光一下子涌进室内，照在床边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，明媚美好。今天晚上，也许是最后一个晚上了。